幕後花絮
Behind the Scenes
大時代下的悲歡離合,一幕幕不斷地在腦中浮現……那個時代,那些人,那些事,是永遠不會被遺忘的……
大稻埕江記茶行少爺,為人熱情、單純、海派,沒有門戶之見,在同儕中頗受好評。與郭雪湖是一起長大的好友,醉心繪畫,嚮往自由。崇拜蔣渭水,欣賞陳植棋,屢次參加文化協會活動,支持師範學校罷課學潮。但父親一心只期望逸安接管家業,父子衝突不斷。三位母親中,只有大娘支持逸安,從中協調父子關係,開導逸安。 逸安認識如月後,生命開始變得不一樣。如月台上台下的不同風貌讓他著迷,讓他想畫下如月的各種容顏。但只想在舞台發光發熱的如月,卻漸漸被劇團團長石銘的熱情所吸引。而逸安也被迫由家裡安排,和門當戶對的彩雲相親。
原是宜蘭佃農林家童養媳,個性堅毅、聰明、好強不服輸。從懂事開始就有做不完的家事和農事,養兄上學後,如月暗自羨慕,常藉機偷看課本認字。在養父支持下,如月承諾不會耽誤家事,養母終於同意讓她去上學,但只讀了幾年即輟學。待養兄成年,兩人將要送做堆,如月不想接受被安排的命運,逃離養家,到大稻埕投靠在喫茶店工作的好友錦玉,因而認識逸安、雪湖一行人。 戲院裡光鮮亮眼的舞台,上演著悲歡離合的人生,讓如月深深著迷。如月努力學習演戲,追求另一個全新的人生,從鄉下姑娘蛻變為成熟的女演員,思想視野也更加開闊。面對逸安和石銘對她不同的感情,迷惘掙扎,難道女人只有婚姻這一條路?
大稻埕望族王家千金,就讀靜修高女,個性善良開朗、聰慧機靈,勇於表達和堅持自己的看法。與逸安相親後,欣賞逸安直來直往的個性和追求理想的熱情,期待和逸安結婚,支持他的夢想,沒想到卻被拒絕。傷心之餘決定充實自己,前往日本讀書,卻又與逸安重逢。
出生於大稻埕番仔溝,本名金火。2歲喪父,由母親陳順獨立撫養長大。個性活潑,努力踏實,不畏艱難。聰明手巧,從小就能自製風箏、燈籠等,和玩伴共樂。就讀日新公學校三年級時,被導師陳英聲發掘繪畫才華,帶他四處寫生。畢業後考取台北州立工業學校,後發現志趣不合,退學在家自修繪畫。17歲時由母親帶引拜蔡雪溪為師,入雪溪畫館學習裱畫與繪製佛像,取名「雪湖」。 1927年參加第一回台展入選,與陳進、林玉山被稱為「台展三少年」。1928年以《圓山附近》獲台展特選,此後多次在台展獲獎,細膩刻畫台灣一草一木的畫風逐漸影響畫壇,靠著勤跑圖書館自學與臨仿名作,也向鄉原古統請益,兩人亦師亦友。在鄉原的畫室中認識攜手一生的妻子林阿琴,在她的支持下,努力創作不輟,挑戰自我,嘗試各種風格與題材。戰後並與楊三郎等人籌辦「台灣省全省美術展覽會」。1978年定居美國加州李奇曼。
銘新劇團團長,大稻埕富商子弟,為人直來直往,充滿激情,痛恨社會階級,追求自由公平正義。公學校時因為在校說台語及反日思想,被老師毆打退學。後赴日就讀中學,畢業後到中國沿海及南洋旅行學習,在廈門看到「文明劇」演出,深受吸引,並參與多齣戲劇排練與演出。回台後和同好組成「銘新劇團」演出台語新劇,以戲劇傳播民主進步思想,也因其專業背景,比其他新劇團更加講究表演與舞台效果。一眼看出如月的潛力,培養她成為出色的演員,也漸漸被她吸引。
大稻埕南北貨行林家養女,被收養後,養母陸續生下子女,因此備受疼愛。1928年考入台北第三高等女學校,師承鄉原古統學習膠彩畫,展露繪畫才華。畢業後本有意像學姊陳進一樣,到日本學習繪畫,卻因阿嬤不捨,留下來繼續就讀台北高等女子學院。同年以《美人蕉》入選第六回台展。 和郭家住得不遠,從小知道雪湖是一位很會做風箏、燈籠和畫畫的大哥哥。之後在鄉原老師家又遇到雪湖,雪湖指導阿琴繪畫,參加台展,兩人日久生情。但因家世背景差距太大,遭到郭母反對,林家也安排阿琴和門當戶對的對象相親。但雪湖努力說服母親,再加上鄉原老師居中協調,林家終於同意婚事,也不收聘金,兩人於1935年在圓山的台灣神社結婚。婚後為了支持郭雪湖的藝術生涯,淡出畫壇,一肩挑起教養子女和家庭經濟重任。
台灣宜蘭人。為台灣日治時期的醫師與民族運動者,創立台灣文化協會與台灣民眾黨,是反日本殖民運動中,重要的領袖。蔣渭水開創的大安醫院和《台灣民報》辦公室,是當時反對運動中青年和學生們的避難所,他常在學生們迷失時,像明燈一樣給予方向和建議。江父十分敬重蔣先生,除了暗中贊助,也不時來大安醫院拜訪,蔣渭水曾點出江父內心的矛盾,試圖緩解江父和逸安之間的衝突。蔣渭水身為逸安、雪湖和陳植棋等人的前輩,給予他們良好的示範,做人做事不衝動,要有遠見的處理迎面而來的挑戰。
1980年的舊金山,宛如老派紳士的郭雪湖(72歲)硬朗地拿著素描本,專心在紙上描繪著眼前的風景,故鄉大稻埕的淡水河觀音山與台北大橋,與眼前的山光水色和遠方的金門大橋重疊。遠方一位年輕人緩緩走近郭雪湖,這人竟與年輕時好友江逸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,郭雪湖以為時光倒流,差點脫口叫出逸安的名字,原來那是逸安的兒子江幸雄。逸安去年就走了,沒辦法回台灣的郭雪湖,只能對著美國的月亮思念好友,現在幸雄來了,帶著逸安留給郭雪湖的一封信。 1920年代的青春年少光景,那時年輕人開始接觸學習西畫的嶄新領域,逸安與如月的曲折愛情,大時代下的悲歡離合,一幕幕不斷地在郭雪湖腦中浮現……那個時代,那些人,那些事,是永遠不會被遺忘的……
在郭雪湖娓娓道來的過往故事裡,幸雄重新認識了年輕時的父親,他從來不知道,原來父親也有一個未完成的畫家夢。從小就喜歡畫畫的幸雄,每每只要一拿起畫筆,便被逸安嚴厲禁止。幸雄對於自己目前一成不變的工作和生活早已心生厭倦,始終仍想著要追求自己畫畫的夢想,卻害怕已經太遲……郭雪湖一生堅持理想創作繪畫,即使受到時代變遷的影響,依然不放棄,他告訴幸雄:藝術是一條更艱辛的路,沒有決心是走不下去的。鼓勵幸雄思考,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什麼…
《第一集》大稻埕的少年
1980年,舊金山海邊。郭雪湖畫著眼前的風景,一位年輕人向他走來,雪湖恍如隔世,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好友江逸安。那是逸安的兒子幸雄。帶著逸安生前留給雪湖的一封信,藏在櫃子深處的好幾本素描,以及對父親的滿腹疑問。雪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1924年的大稻埕。
當時還叫「金火」的雪湖,和逸安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。雪湖出身貧困,逸安是江記茶行的少爺,但兩個人都愛畫畫,憧憬著未來。雪湖好不容易考上台北工業學校,卻發現與志趣不合;逸安就讀台北二中,等著畢業去日本考美術學校,但父親一心只要逸安接管家業,反對他畫畫。江父經營茶行,生意越做越大;三個太太攜手同心,打理內外;只有獨子逸安讓他頭痛不已。
因治警事件入獄的蔣渭水,假釋出獄,逸安、雪湖和陳植棋等關心文化運動的學生、民眾,在街頭迎接並聽蔣渭水演說,卻引來日警「關切」。
剛從宜蘭鄉下來到大稻埕的如月,看到剛落成的永樂座宣傳上海京劇的熱鬧遊街,遇上因宣傳新劇《終身大事》假扮算命仙的銘新劇團團長石銘。莫名被捲入蔣渭水等人和日警的衝突中,被逸安拉著跑,卻不領情。
如月找到在Colour喫茶店工作的同鄉錦玉,錦玉熱心幫忙,介紹如月和她一起工作。如月在這裡見識到台北城的繁華,又遇上Colour的常客逸安、雪湖和植棋。
逸安父親反對逸安畫畫,逸安不顧父親反對,偷偷跟Colour喫茶店借半裸的維納斯石膏像藏在家中作畫。
《第二集》七彩的青春
石川欽一郎返日8年後再度來台任教台北師範學校,並舉辦畫展。植棋帶著逸安、雪湖來看畫,石川老師的得意學生倪蔣懷和陳澄波也來了。倪蔣懷在老師勸說下,放棄赴日求學,經營礦業,贊助美術活動;陳澄波畢業多年,一直沒有放棄繪畫的夢想,終於得到妻子的支持,準備去日本報考東京美術學校。
雪湖決定退學,因為工業製圖與繪畫相去甚遠,他想追求的是美術創作。郭母明白雪湖心意後,不畏家中二伯和鄰里間的反對,支持雪湖堅守夢想。
逸安偷偷把半裸的維納斯石膏像藏在家中作畫,被三位母親發現,當作神明供奉,逸安哭笑不得。
江父看到維納斯石膏像與畫冊上的裸女畫痛罵逸安,父子衝突。江記茶行發現茶罐商標被抄襲,江父為此奔走傷神,大娘素蓮向來疼愛逸安,要逸安設計商標,放手一搏。
逸安想找如月當商標畫的模特兒,錦玉知道如月想到永樂座看戲,告訴逸安若能請看戲,如月就答應做模特兒。三人在後台意外看到上海京劇團台柱婉華昏倒,逸安、如月送她到大安醫院接受蔣渭水先生治療。如月按照約定來江家做模特兒,大娘素蓮和三娘桂香擔憂兩人生情愫。
如月被舞台吸引,到永樂座兼差打雜,在婉華身邊幫忙。
《第三集》走自己的路
江父在不知情下選中逸安畫的商標畫,素蓮欣喜告知,江父立刻換掉,擔心逸安因此受到鼓勵,更不受管教。
逸安、雪湖和植棋等人在街頭發「台灣議會設置請願運動」連署傳單。江父帶客戶英國商人到大安醫院就診,蔣渭水笑江父支持文化協會,卻不讓逸安做文化事,江父感歎他的考量和無奈。
治警事件開庭審判,蔣渭水等人一審無罪,二審卻被判四個月。眾人氣憤,身為二等國民的悲哀。
蔡雪溪先生開設的雪溪畫館在大稻埕頗為有名,郭母帶著雪湖畫作前來,問有無收徒,雪溪師見雪湖習作用色精準,一口答應,學費要十二圓。郭母為了雪湖前途,加緊工作湊錢。
逸安因商標畫作沒被選中而失望,再接再厲的又去找如月,說要挑戰油畫,如月婉拒。
上海京劇團演員因受不了婉華的嚴格訓練而逃跑,婉華見如月聰明靈巧,讓她上台扮演宮娥,如月卻緊張到無法動彈,又提前下台,差點砸場。如月第一次感受到上台的興奮和困難。
《第四集》相知相惜
台北師範學校因修業旅行事件引發台日師生衝突,陳植棋帶領學弟抗爭罷課,逸安、雪湖也跟著幫忙,植棋卻受到退學處分。在大安醫院住了好幾日,前途茫茫。幸而石川老師幫忙說服植棋父母,同意植棋赴日報考東京美術學校。
如月養兄阿勇,找到colour,希望如月與他回宜蘭,如月為難。逸安偷拿茶行帳款,打算離家出走和植棋一起去東京,在火車站巧遇送阿勇來搭火車的如月。母親桂香帶著阿明和雪湖追來,誤會如月要和逸安私奔。
素蓮責怪江父故意不選逸安的商標畫才會導致逸安離家。但江父拿出新的茶罐,已經換上逸安的畫作,宣示這是逸安踏入茶行事業的第一步。逸安欣喜受到父親肯定,告知如月商標畫被採用,兩人對彼此的好感更進一步。
郭母努力工作湊畫館學費,卻還不夠,雪溪老師看雪湖是可教之才,母親又如此用心,減收一半學費,正式收雪湖為徒,並為他取了此後跟隨一生的名號:雪湖。雪湖受到雪溪老師賞識,引來師兄阿昭的妒忌。但另一位師兄任瑞堯,雖然重聽又講話大聲,卻和雪湖十分投緣。
銘新劇團團長石銘到永樂座租借場地,和婉華兩人為了新舊劇種唇槍舌劍,高手過招,也開始了英雄惜英雄的交流。
《第五集》初試啼聲
雪湖和瑞堯成為莫逆之交,兩人約了逸安去圖書館看書,卻碰到日本學生挑釁,幸好逸安機智解危。雪湖進步很快,卻對每天重複畫一樣的佛像覺得不滿足,逸安反而羨慕他能每天畫畫。雪溪老師叫雪湖買來膠彩材料,示範如何融膠、調色,這是雪湖和膠彩的第一次接觸。
「治警事件」三審定讞,蔣渭水先生被判刑四個月,當天就要入獄,逸安來送行,只見蔣先生一派輕鬆,去看了牙醫,又準備了許多書籍,準備「入獄深造」。
婉華深知如月對表演的嚮往和熱情,巧妙安排如月替她送京劇劇本到銘新劇團。石銘正為劇團沒有女演員苦惱,被如月的單純、熱情吸引,邀請如月擔任《終身大事》女主角。錦玉要如月小心不要被騙,但如月幾經思量後決定一試。
逸安欣賞如月對戲劇的熱情,如月終於答應做逸安的模特兒,兩人約定演一齣戲畫一幅畫。
桂香擔心逸安和如月「自由戀愛」,不受管教,向江父、大娘提議讓逸安相親,早日成婚,找一個對的人讓逸安「自由戀愛」,卻引起逸安反彈。
《第六集》青春夢想 揚帆啟程
從小就打定主意要將如月娶進門的阿勇,豈甘輕言放棄?正當如月積極參與《終身大事》排戲時,阿勇又找來劇團,還因誤會差點和石銘大打出手。石銘為了勸退阿勇,半真半假的刻意說將自己與如月說成一對,阿勇自知不足,黯然離去。
雪湖在雪溪畫館進步快速,面對阿昭的言語罷凌雖不以為意,卻對每日守在畫桌前,一成不變地描繪佛像線條感到不滿足;而逸安卻只能對三個母親要求相親一事,無可奈何的接受。
兩個愛畫畫的好友,境遇看似天壤之別,卻像是黎明前的黑暗般,逸安、雪湖、如月、石銘每個人都漸漸的向著自己的夢想靠近,眾人蓄勢待發,就等待著揚帆的那刻來臨……
逸安欣賞如月對戲劇的熱情,看著如月演戲的模樣,神采風韻皆可入畫,來到永樂座素描排練中的如月。《終身大事》開演前彩排,如月步上舞台,意識到自己所期待的一切,即將成真,卻突然怯場。
看著如月後悔傷心,逸安不捨要她放棄,反而讓如月生氣離去,向來一路坦途的逸安,並不理解如月的心境。而石銘則相信如月不會輕易放棄,選擇等待……
大稻埕的青年們,青春夢即將啟航,而撲朔迷離的戀愛夢,也正一幕幕的推展開來……
《第七集》青春夢想 揚帆啟程
《終身大事》的演出,空前轟動,逸安帶著彩雲一同前來,失去了和如月對話的機會,而兩人並肩而行的姿態,看在如月眼裡,似乎也不是滋味。只是,沈醉於首映熱鬧氣氛的如月,一時之間,也無法分辨自己在這個人生難得的片刻,心頭所湧上的種種滋味,究竟是苦是甘?是喜是愁?
繁華一過,便回到現實。如月想要回歸喫茶店的生活,以求謀生,卻因為多日的請假演出,遭到領班側眼相待。石銘帶著記者前來喫茶店訪問,如月雖然無法像石銘一樣侃侃而談,卻也在言談中多了幾分自信。
石銘邀請如月擔任下一部戲《金色夜叉》的女主角,從山上來的如月,在揣摩千金大小姐的舉止時,遇到瓶頸。求助於婉華,雖然初步理解了京劇演員運用肢體語言的方式,但這個教學方法,卻和石銘積極推廣的新劇演出模式,大相徑庭。
植棋回來參與七星畫壇的畫展活動,逸安也在家人的推動下,帶著彩雲前往,逸安看畫後,興起了有為者亦若是的雄心壯志;這一切,看在彩雲眼裡,對逸安的好感更添幾分。
1926年10月,陳澄波入選帝展,逸安與大稻埕所有獲知消息的文化人士,同感榮耀。因此報紙輿論催生屬於台灣人的台灣美術展覽會,石川欽一郎等幾位日本美術老師也向日本政府建議,並請了幾位當時台灣畫壇大老開會商議,加速了台展的開辦。
雪湖和逸安得知台展即將展開,內心五味雜陳,是勇敢一搏,或是認清自己的能力,那些做著青春夢的青年們,各自有著不同的盤算;而逸安、如月、彩雲,或是在劇團的如月、石銘、婉華之間,看似萌芽,卻暗自隱藏試探的戀愛夢與糾葛,也隨著彼此的熟識,開始拉扯~~
《第八集》兄弟登山 夢馳千里
《終身大事》初演時,逸安帶著彩雲前來的情景,在如月心中留下了小小的疙瘩;再次看到逸安,如月不好直接發作,但心中無名的愁緒,也難以對逸安好言相待。幸好逸安看出如月的心理矛盾,立刻加以解釋,才讓向來直爽的如月,以兩人的「約定」,再度接受逸安的邀約。
逸安為求瞭解如月在《金色夜叉》劇中的角色心情,特地買來小說閱讀,也從日本買來顏料與工具,準備大張旗鼓地參加台灣首次的美術展覽會。然而這次江父發現後,並未如過往大發雷霆,反倒巧妙的與逸安立下協定,只要逸安能考上台北高等學校,便全力支持逸安參加台展。
雪湖和瑞堯離開了「雪溪畫館」,向來對雪湖沒有好臉色的阿昭,看著眾人奔向燦爛前程,自己卻只能繼續待在畫館挨打挨罵,忍不住悲從中來。雪溪見狀,出言安慰,阿昭意外見到雪溪身為師長的另一種面貌。
雪湖在瑞堯的建議下,開辦了「補石廬」畫館,一方面為了繼續練習手感,一方面也為了未來一年準備台展儲蓄金錢,但這樣的決定卻讓郭母不悅,認為雪湖不應將心力花在枝微末節,應專心一志。
逸安擔心如月看不懂《金色夜叉》劇本中的複雜漢字,刻意送字典給如月,此時日警公佈大正天皇駕崩,所有營業場所要暫停營業。而大正天皇的過世,對於時局敏感的石銘來說,也已經意識到軍閥的野心將起,亞洲可能不久後又將面臨一段不平靜的未來。
逸安專心於考取高校,以期能獲得江父允許參展;雪湖專注於尋找台展主題,尋求繪畫境界的突破;如月專研著逸安送的字典,想要讀懂讀通劇本的一字一句。兄弟登山,各自努力;那年,大稻埕的農曆新年,因為天皇的過世而安靜寂寥,但所有的人卻仍內心激昂的為自己的青春夢而努力奮鬥著……
《第九集》築夢踏實 愛情漸萌
金火與金水,嘉義初相遇,兩個胸懷千里的少年,彼此欣賞交流,相知相惜,短暫的片刻,為歷史留名的郭雪湖與林玉山,寫下經典的一幕。
嘉義阿里山之行,讓始終困在繪畫瓶頸的雪湖,開拓了嶄新視野;逸安經過數月苦讀,終於考上台北高等學校,全家歡喜欣慰;如月與銘新劇團排演多日的《金色夜叉》終於在國喪期後,準備上演;夢想成真的前方,追逐青春夢的雙十少年們,每個人都大步邁開腳步。
彩雲在一次機緣巧合中,遇見了江父,彩雲以她就讀靜修的英文專長,為江父解決了生意上的溝通問題。彩雲的知書達禮,讓江父印象深刻。回到家中,當三娘提出讓逸安訂婚的建議時,江父欣然同意,卻引起了逸安的反彈。
雪湖雖然得到了繪畫主題的方向,卻也漸漸失去初心,不知道如何在「入選」和「繪畫」之間取得平衡,反倒是平常心的郭母,教導雪湖繪畫的目的要單純,不要想著入選,才有可能入選。
面對家人的逼婚,無奈的逸安約來彩雲,直接將心意告知彩雲,彩雲黯然神傷;石銘和如月為《金色夜叉》試戲,婉華也暗示石銘,自己可以留在台灣,婉轉暗示自己的情意;奈何石銘與逸安一樣,鍾情者另有他人。
理想的雛形,已然成形,青春夢不再徬徨;但迷離的戀愛夢,卻在這群大稻埕的少年之間,漸漸糾葛交錯~~
《第十集》用咱的熱情,實現咱的夢
《金色夜叉》演出成功,台下的逸安、如月和石銘、婉華各懷心事。婉華一句「你傷了我的心」,明著說如月的精彩演出讓她和觀眾因劇情而傷了心,隱著沒說的卻是因為理解了石銘對如月的情感,而黯然神傷。
演出後劇團在石銘家聚餐,當逸安帶著如月先行離去,石銘臉上的失落,讓婉華將情勢看的更清楚明白,婉華坦然向石銘示愛,兩個人之間的曖昧情愫,也到了非得明白面對的時刻。
逸安假借《金色夜叉》的劇情,向如月婉轉告白,但兩人面前因為還有更大的理想與目標,而不願正面說出情感,只是決心要按照兩人之前約定,開始為台展努力進行肖像畫。
台展終於放榜,公布入選那天,逸安和雪湖一起前去看榜,還在為看見一眾前輩入選而高興的逸安,轉身發現雪湖和玉山都入選了,而自己卻不幸落選。在群眾的道賀聲中,逸安悄悄地離去,而得獎的雪湖卻沒有忘記自己的好友;沒有好友共同慶賀的入選榜單,讓雪湖心上多了個疙瘩。
而前輩畫家們也議論紛紛,對於東洋畫部入選的台灣人,只有三個名不見經傳,又不到二十歲的少年,準備辦落選展以作為對抗,看著不帶善意的輿論,雪湖對此感到悲憤。
逸安因沒有入選而沮喪氣餒,江父一面責備逸安的失意喪志,一面也鼓勵著逸安,茶罐上的仕女畫都已經賣到歐洲,何必妄自斐薄。而劇團的石銘則因為《金色夜叉》的成功,開始想排演自己內心最想進行的左派題材,然而團員們卻都質疑猶豫,只想單純的演戲,不想捲入政治風波。大稻埕的青年們,一一的找到目標與夢想,然而,在他們心中,有多少的熱情,可以讓夢想堅持,又會有誰能真正堅持到夢想的實現?
《第十一集》道路崎嶇,勇敢前行
逸安終於從台展落選的沮喪中走出,決定把畫作放在Colour喫茶店讓更多人看到,卻遭到如月拒絕。逸安說這幅畫,是給如月的一封信,如月明白逸安的情意,卻憂心兩人沒有未來。逸安說出心中的計畫,要如月等他。
彩雲和同學來到Colour,一眼就看出逸安藉畫傳情,知道逸安心中另有所屬,傷心離去。雪湖入選第一回台展卻飽受爭議,為了突破自我,爭一口氣,更加用心準備第二回台展的作品。沒有錢讀美術學校,就到總督府圖書館翻閱美術書籍;熱心的館員劉金狗看雪湖如此用功,幫忙申請「特別閱讀席」,讓雪湖更能專心的讀書、臨摹。白天則四處寫生,尋找入畫的風景。
昭和天皇登基大典,日本各地舉辦博覽會慶祝,總督府補助茶葉公會在博覽會中開設「台灣喫茶店」,推廣台灣茶。
江記茶行為了參加此項活動,江父挑選上好的茶葉,準備海報等宣傳文物,忙得不可開交。逸安主動爭取和江父去日本,說可以幫忙翻譯,還可了解茶葉外銷事務,讓江父喜出望外。
石銘因左派思想,和「孤魂聯盟」人士往來密切,排戲中被警察關切帶走,如月擔憂,找蔣渭水求助,蔣先生要如月勇敢,不要害怕。石銘終被釋放,憔悴沮喪,劇團活動被迫暫時中止。逸安陪江父在東京某間料理亭談生意,看到台灣來的老闆娘阿雪,唱著優美的南管,不停在紙上速寫。逸安以畫比茶,說皆是用心之作,值得好價錢,促成生意,讓江父刮目相看。
逸安此行卻別有目的……
《第十二集》肯定的掌聲,無奈的現實
逸安離家出走,投靠正在東美就讀的陳植棋和陳澄波,也開始到本鄉繪畫研究所加強素描,準備考試。沒想到卻在「三省堂」書店門口巧遇彩雲,原來彩雲也到東京來準備報考女子師範學校,決心當個讓逸安看得起的「新女性」。
江家三位母親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,江父卻老神在在,說逸安有本事出去就要有本事自己回來,讓他在外面吃點苦才知道厲害。二娘麗美透過王家聯絡彩雲,請彩雲去打聽逸安行蹤,甚至寄錢拜託彩雲拿給逸安。逸安為了證明自己,堅決不收,但默許彩雲將近況透露回家,好讓家人安心。
雪湖畫了大半年的《圓山附近》,終於在第二回台展送件前一天完稿送件,公布入選名單當天卻怕得不敢去看。得知消息的蔡雪溪急急上門,恭喜雪湖不但入選,還是東洋畫部特選,雪湖不敢相信。街坊鄰居紛紛道賀,雪湖一人來到河邊,激動唱起公學校三年級學會的〈夕燒け小燒け〉(滿天晚霞),那是他第一次受到同學的掌聲喝采,就跟現在的心情一樣。郭雪湖終於受到真正的肯定。
在東京,陳植棋和廖繼春也首次入選帝展,逸安和大家一起慶祝,酒酣耳熱,陳澄波卻感嘆入選帝展依然在台灣找不到工作,只能到上海教書。有「台灣獅」之稱的楊肇嘉帶著顏水龍一起加入,感嘆台灣人的前途。
如月陸續收到逸安來信,卻仍然對兩人的未來忐忑不安。石銘受到打壓,頹廢失志,多日不見蹤影。如月前來關心,石銘竟然昏倒……
《第十三集》痛苦的深淵,命運的考驗
如月終於發現石銘吸食鴉片,十分心痛。在蔣渭水先生的激勵下,採用杜聰明博士正在實驗的「漸禁斷療法」,石銘經歷漫長痛苦的戒除過程,如月不放棄的陪伴,給了石銘最大的支持和安慰。
逸安正在為東美的入學考試努力準備,彩雲卻帶來大娘生病的消息,勸逸安回家看看,逸安怕自己回家就再也來不了東京,決心等考上再說。彩雲又把明珠寄來的錢拿給逸安,被突然竄出的流浪漢搶走,逸安奮力抵抗,扭傷右手。彩雲擔心逸安傷勢,到宿舍照顧逸安,帶來親手做的壽司。宿舍裡的陳澄波、陳植棋、李石樵等人都很欣賞彩雲的溫柔體貼,開玩笑的要逸安趕緊把彩雲娶回家。
石銘戒除鴉片,重新振作,找回劇團成員開排新戲,但團員們因生計問題,已無法繼續。失望的石銘打算去廈門朋友的劇團幫忙,開口邀約如月同行,如月舉棋不定。
東京美術學校放榜,逸安開心考上,忙著寫信回家報告,入選過兩回台展的李石樵卻意外落榜,揚言絕不放棄,要努力到考上為止。不料彩雲送來江家打來的電報,大娘病重,逸安錯愕,在彩雲的規勸和陪伴下,回到台灣。
逸安回到茶行,見江父帶著全家在佛堂祈福,嚇出一身冷汗。大娘已經時日不多,希望能看到逸安娶妻成家,逸安陷入兩難……
《第十四集》天長地久 此情綿綿
如月拒絕逸安的求婚,大娘的病情越來越嚴重,孝順的逸安不想讓大娘有遺憾,卻沒有勇氣向彩雲開口。江父親自出馬,希望識大體的彩雲能嫁給逸安。二娘和三娘著急卻無計可施,逸安從寶珠口中聽到彩雲要去基隆,以為彩雲要搭船回日本讀書,急忙追到車站挽留,希望兩人未來能攜手同行。
如月在錦玉的勸說下,想去找逸安再談一次,卻見到逸安和彩雲微笑走過。如月和石銘在永樂座排演《青鳥》,淚眼看著幸福從手中溜走。
逸安終於完成大娘的心願,心情愉快的大娘也在逸安陪同下看了西醫,病情稍有好轉。家人談論著要去草山泡溫泉,山口社長來訪,眾人開心談笑,隨著音樂起舞,江記茶行迴盪著歡聲笑語。
逸安暫時回不了日本,正好倪蔣懷在大稻埕開設台灣繪畫研究所,請石川老師指導,陳植棋也趁假期回台幫忙授課,眾人新組赤島社,卻引起爭議。
雪湖在南街巧遇瑞堯,在日本就讀關西美術學院的瑞堯暫時回台,兩位好友久別重逢,非常開心。
大娘打扮整齊,說想喝逸安烘的第一罐茶。在江父和家人的陪伴下,大娘吟念起童年時,江父教她的小詩,那是她最美好的記憶……逸安畫下大娘慈愛的容顏,永遠放在心底。
第三回台展,雪湖的《春》再度獲得特選,雪溪師也以《秋之圓山》入選,瑞堯更以兩幅作品分別入選東洋畫部和西洋畫部。三個人四幅圖入選,一時傳為佳話。
《第十五集》初遇真心,命中注定
雪湖在第三回台展認識了仰慕已久的鄉原古統老師,新年受邀到老師家參加「初寫會」。走在南街上,一輛人力車走得太快,差點撞上雪湖,雪湖嚇了一跳,抬頭只見車上一位美麗的少女微笑回眸向他致歉。
沒想到在老師家又見到這位少女,說著一口流利的日語,他想一定是日本內地來的女學生。鄉原非常親切,鼓勵雪湖追求自己的「畫格」,畫格即是人格,是教不來的,需要用「心」體會。「初寫會」結束後,雪湖才知道少女也住在大稻埕,是台灣人……怎麼有點面熟?
江父遵守大娘的遺願,要逸安、彩雲準備回東京讀書,不料山上茶場失火,江父為了搶救茶菁燒傷了腳,茶菁燒去大半,爪哇的訂單出不了貨,逸安自告奮勇去向認識的茶商、茶農調貨。所需資金請二娘賣掉股票(株券)應急,二娘有口難言,最後才告訴彩雲,股票下跌慘賠,全賣了也不夠應急,又不想讓受傷的江父知道。彩雲透過在大東信託工作的表哥辦理貸款,總算度過難關。
大稻埕每年最大的盛典——五月十三迎城隍,雪湖受邀到江家看熱鬧,寶珠也帶著第三高女的同學林阿琴回家。兩人再度見面,有點意外,有點開心,又有點害羞。逸安一眼看出雪湖的心思,拉著寶珠離開。雪湖說這不是兩人第二次見面,小時候就見過了,阿琴才想起原來是父親口中很會做燈籠、風箏的「金火」。
熱鬧的南街給了雪湖靈感,他畫下與現實不同,樓高三層的街道,創造只屬於郭雪湖的《南街殷賑》。
江記茶行生意上的危機雖然平安度過,卻讓逸安動搖了去東京的決心,他放不下逐漸年邁的父母、關係上百人生計的茶行。理想和現實,他還有選擇的餘地嗎?
《第十六集》知交半零落,今宵別夢寒
逸安收到李石樵來信,才知陳植棋在東京病倒,和彩雲一起去探望。植棋病中虛弱,還不忘和一位姑娘約好要畫畫,執意要去。他虛弱的告訴逸安:人生是短促的,藝術才是永遠。逸安沒想到,這竟是見植棋的最後一面。
第四回台展,雪湖的《南街殷賑》得到首次設立的「台展賞」,瑞堯有三幅作品入選,卻因為其中一幅畫了小孩撒尿被認為不雅而不得展出,瑞堯氣得從此不再參加台展。
逸安陪著江父到大安醫院見蔣先生,卻見門口兩個特高警察像門神一樣杵著。蔣先生臉色憔悴,憂慮著「臺灣民眾黨」的分裂和被迫解散,和臺灣的前途。幾個月後,蔣先生因傷寒病逝,8月23日在永樂座舉行「故蔣渭水氏之臺灣大眾葬葬儀」,逸安、雪湖、阿明和民報的記者們在辦公室看著拍攝葬儀過程的紀錄片,唱著蔣先生寫的〈勞働節歌〉,哀傷不已。
「大稻埕,我回來了!」如月和石銘帶著電影《戀愛與命運》回到永樂座,受到熱烈歡迎,如月告訴記者,她最愛的還是舞台上的演出,以前的團員們都回來了,「銘新劇團」即將重新啟動。
Colour喫茶店因老闆回日本而關門,被逸安買下。如月和石銘商量著要在這裡開設文藝沙龍「明月亭」。簽約的那天,如月意外知道,原來逸安竟是房東,兩人久別重逢,恍如隔世。
雪湖終於有機會去日本找瑞堯,兩人一起旅行看畫展,還特意去了東京拜訪陳進。陳進的認真執著,讓兩人佩服。雪湖寫信給阿琴,卻憂慮著兩人的未來。
日本進軍中國東北,發生「九一八事變」,中日關係緊張,瑞堯的父親決定舉家遷回廣州,瑞堯與雪湖、雪溪師餞別,酒入愁腸,此去不知何年再見……
《第十七集》明月幾時有,但願人長久
「明月亭」新開幕,彩雲帶著寶珠和阿琴去捧場,卻見到當年逸安畫的如月畫像掛在店裡,也意外看到如月出現。彩雲想買下此畫,如月婉拒,說她已塵封過往,畫像不會再掛出來。彩雲為了逸安沒有事先告知「明月亭」的主人就是如月,藉故和逸安冷戰。
台灣茶在東南亞及中國的市場受挫,滿洲國成立,台北茶商紛紛前往東北開拓新市場,逸安對此卻有疑慮。江父擔憂茶行生意,又發現帳本上有漏洞,質問逸安,逸安為了守信,沒說出二娘股票虧空貸款之事。彩雲巧妙婉轉點醒二娘,二娘自知理虧,向江父坦承。
雪湖最近老是從林家南北貨行買了各種乾貨回家,讓郭母起疑,問起最近也入選台展的林家女兒,雪湖言談中透露對阿琴的欣賞,郭母憂心。
如月因電影上映,名聲大噪,連永樂座的經理都另眼相看,急著邀請銘新劇團上演新戲;石銘卻想藉此機會排演易卜生的《社會公敵》,喚醒大眾的理性和良知。經歷過中國同甘共苦的日子,石銘屢屢向如月表明心意,如月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。
為了慶祝雪湖首次舉辦個展,逸安在明月亭設宴邀請眾人,彩雲見如月落落大方,逸安也光明磊落,才放下心中的不安。雪湖正式介紹阿琴讓郭母認識,郭母深知家世背景差異太大,婚姻不易,極力反對,雪湖也不願妥協。
在繡莊店,雪湖巧遇阿琴和她的阿嬤,阿嬤欣賞雪湖,也疼愛阿琴,兩人的婚姻路似乎有了曙光……
《第十八集》誰是社會公敵?
阿琴的阿嬤雖然贊成兩人的婚事,卻向雪湖提出招贅和聘金的條件,讓雪湖不知如何是好。逸安陪著雪湖請鄉原老師出面,終於成功說服林家父母,歡歡喜喜的把阿琴娶進門。
去年才入選帝展的李石樵回台來找雪湖,和幾個畫家商議要成立新的美術組織,約了陳澄波、顏水龍、廖繼春、楊三郎等人到江記茶行,逸安搬出一箱紅酒,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跳舞,談論台灣美術的未來。官方的台展多由東京畫家評審,應該要有一個台灣人自己的美展,讓台灣的年輕畫家有更多展示的機會。李石樵懷念陳植棋,陳澄波又唱起〈一隻鳥仔哮救救〉,想起台灣人的前途,無語問蒼天。
不料消息走漏,引起鄉原老師的誤會,報紙大肆報導台灣畫家們要組織一個對抗台展的新畫會,讓楊三郎對郭雪湖十分不諒解。經過楊肇嘉出面號召協調,台陽美術協會終於正式成立。
江記茶行在東北市場拓展順利,阿明新制黃茶因應新市場。阿琴婚後沒多久即傳來入門喜的好消息,三娘羨慕郭母好命,讓彩雲倍感壓力。
銘新劇團認真排演《社會公敵》,因為官方的壓力,永樂座經理突然取消檔期,讓石銘非常不滿,如月建議多排幾齣通俗劇吸引觀眾,理念相同、方法不同的兩人也吵了起來。逸安以股東的名義出面協調,並建議以試演會的形式迴避警察的監視。試演會滿座觀眾,看得情緒激昂,警察一出現,就被眾人包圍……
《第十九集》無根的花蕊
雪湖和阿琴婚後三年,生下女兒禎祥和兒子松芬,喜悅的心情卻被戰爭沖淡了。1937年七七事變之後,中日全面開戰,台灣開始實施「皇民化運動」,所有人的生活都受到影響。江父和二娘從大連回來,憂心東北的茶葉生意和員工安危。不料日本警察前來「拜訪」,「鼓勵」逸安接受軍方徵召,擔任非正規軍的「軍屬」職務,前往戰場。
三娘桂香震驚憂心,江父前往市役所打聽消息,才知道不只逸安,許多台灣富商名人都被徵召,顯然是為了向民眾宣傳皇民思想,作為「樣板」和「模範」。江父多方奔走,逸安仍然收到徵召的紅單,在家人的擔憂和淚水中出發。
劇團的演出則受到更多限制,規定一律以「國語」演出皇民化內容,其餘皆禁止。石銘的劇本三番兩次送審不過,氣憤不已,如月點醒石銘,不如轉個彎用別的方法達到同樣的目的,通俗故事一樣可以傳達思想。石銘看著如月,才發現故事一直在他身邊,決定以如月的身世改編成劇本《無根的花蕊》,暗喻台灣人的處境和苦楚。
演出中日本警察一出現,演員立刻改換日語台詞,哼唱台灣民謠〈丟丟銅仔〉時,觀眾跟著激動大合唱,即使停電了也拿出手電筒繼續,日本警察大喊「中止」無效。演出結束後立刻「請」石銘到警察署說明。隔日石銘就被飭回,就在大家以為沒事時,明月亭門口卻被貼上反日標語,誣指石銘是中國間諜,再度被警察強制帶走……
《第二十集》遲來的太平歲月
石銘被警察帶走後,阿土和阿忠也被抓,如月束手無策,要桃妹先回鄉下,桃妹堅持要陪著如月想辦法。逸安也幫忙奔走,拜託山口社長出面,石銘仍無消息。不久後,阿土阿忠滿身是傷的被放出來,警察隨後上門,說只有一個辦法可以免除石銘死刑,「請」如月跟他們走。
如月被迫幫日本軍方拍攝宣傳影片,明月亭貼滿海報,播放著從〈雨夜花〉改編的軍歌〈榮譽的軍夫〉。如月公開宣導皇民思想,要民眾說「國語」,拜日本天神……引起許多謠言揣測。石銘出獄,在街上就看到了如月的海報,憤恨心痛的和如月大吵一架。曾經在崎嶇道路上攜手同行、一起打拼的夥伴,是否從此越行越遠?
幾年後,太平洋戰爭爆發,日軍進攻陷入膠著,對台灣人的控管更加嚴格。日本警察又來江家關切,希望江家改日本姓名,早日申請「國語之家」,可以領到更多的配給,被逸安和江父嚴詞拒絕。
畫家們也被迫加入「台灣美術奉公會」,買畫的人越來越少。雪湖為了生計,和楊三郎到中國東南沿海和南洋辦畫展賣畫,時常不在家。戰爭末期,音訊全無,郭母、阿琴擔憂雪湖安危,還要張羅吃食,照顧孩子,艱苦度日。
美軍的轟炸越來越密集,跑空襲成為台灣人的日常生活。砲火無情,郭母和阿琴帶著孩子躲防空洞,郭母還回身拼命搶下雪湖的畫作,現存雪湖最早的作品《後苑雞立》,就是當時搶救下來的。
終於來到了1945年8月15日,收音機傳來日本天皇「玉音放送」的《終戰詔書》。三娘桂香聽著眾人議論,不解的問:我們是打贏還是打輸?台灣人陷入興奮又混亂的情緒中,未來將何去何從?
一個跛腳的身影,悄悄地走向掛上中華民國國旗的永樂座……
《第二十一集》回首來時路,迎接未來
石銘雖然因為戰爭跛了一隻腳,卻帶著滿滿的熱情回來台灣。組織「三民主義青年團」,熱心教大家說國語、唱國歌。陳澄波在嘉義擔任「歡迎國民政府籌備會」副主任委員,台灣民眾熱烈歡迎國民政府來台,台灣光復。
江父擔憂山口社長的未來,社長暫時以技術人員名義留下來。台灣是他的第二故鄉,江父也說無論時局如何變化,百姓的感情是不會變的。
彩雲雖然得知如月的行蹤,卻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說出口。桃妹怪石銘只忙著公事,都不去找如月。石銘跛著腳上山,見如月一切安好,真誠的說出晚了好幾年的「對不起」。一心只想平靜度日的如月,卻被石銘的劇本擺盪出心中的漣漪。
好幾個月都沒有雪湖的消息。半夜郭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,郭母膽顫心驚怕是壞人,沒想到門外傳來雪湖的聲音,阿琴連忙開門,一時不敢相信雪湖就站在眼前。歷經千辛萬苦,雪湖終於平安歸來,三人喜極而泣,孩子們差點認不出爸爸。
銘新劇團排演中國劇本《王大娘補缸》,大家的國語(北京話)都講得七零八落,桃妹抱怨怎麼排都少一味,暗示石銘快去求如月回來。眾人卻在永樂座前,驚喜看到如月。明月亭擺滿鮮花美酒,逸安、彩雲、雪湖、阿琴都來道賀,石銘竟然當眾向如月求婚……而逸安也從彩雲口中聽到了等待多年的好消息。
與陳儀關係良好的蔡繼琨出現,邀請雪湖這些台灣畫家積極籌備省展。大家討論東洋畫部應該改為國畫部,蔡繼琨建議是否要請中國畫家擔任評審,陳澄波認為省展要走自己的路,應該用台灣人的觀點;雪湖則擔心畫家們走回傳統的回頭路。沒想到,更大的危機伴隨著一位神秘陌生的外省官員而來……
《第二十二集》歸鄉路迢迢
第一屆省展順利落幕,陳澄波滿懷理想,希望能透過蔡繼琨面見陳儀,提出設立美術學校和美術館的建議。郭雪湖卻滿懷憂心,中國官員的作法和日本人大不同,除了亮槍走後門要求入選,膠彩畫和中國畫的爭議,也讓他心寒。
熱情滿滿的石銘寫好新劇本,審查卻一樣沒有通過。宋非我的《壁》,揭露社會的腐敗與弊病,遭到禁演,讓石銘對新政府大失所望。
物價飆漲,傳染病再度流行,戰爭結束的欣喜期待全都落了空。逸安忿忿不平,江父勸他不可衝動,不要去碰政治,窗外卻傳來槍響!
雪湖飛奔回家,要家人關上門窗躲好,原來在天馬茶房外賣煙的婦人被暴力查緝私煙,有人開槍造成死傷,群眾抗議,反遭軍警開槍掃射,事件越演越烈,引爆全台。
逸安以民眾代表加入「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」,與省參議員王添灯、民眾代表蔣渭川,以及石銘和記者們在茶行討論後續處理問題。王添灯已經完成「三十二條處理大綱」的初稿,蔣渭川也帶來陳儀的保證,但記者們憂心陳儀用兩面手法,一面安撫民眾,一面向中央調派大軍來台鎮壓。
陳儀的廣播言猶在耳,憲兵已經衝進江記茶行抓走逸安。陳儀宣布「二二八處理委員會」為非法組織而命令解散,不但王添灯被捕,蔣渭川的女兒也在混亂中被開槍打死。
即將臨盆的彩雲為了解救逸安四處奔走,到明月亭找石銘、如月時突然陣痛,在如月和產婆的幫忙下,終於生下幸雄。病中的江父強撐著去找山口社長幫忙……
雪湖痛心帶來嘉義的消息,身為嘉義市參議員的陳澄波為了民眾前往水上機場和談,竟然遭到拘禁刑求,3月25日在嘉義車站前被槍決……
一個時代開始了,一個時代結束了。
1980年,幸雄聽著雪湖娓娓道來,那年輕時意氣風發的父親突然清晰起來。為什麼這麼多年來,沒有人記得他們的故事?
德佛札克《新世界交響曲》第二樂章,充滿濃濃鄉愁的〈思故鄉〉樂音響起,雪湖已年華老去,青春不再,太平洋對岸,故鄉還是原來的故鄉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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